别在心口的那枚风月

别在心口的那枚风月 2020-05-16 243

我还想起
故乡田野里那片蛙鸣
竹鸡小心翼翼地提着步子踏过花丛
鸢尾很疼但它并不大声喧哗
它想
为这个夜晚撒下一些宁静
树林里传来青蛇调皮的吐舌声
野蘑菇抱着大树的伤口
疯狂地发芽
猫头鹰落在粗壮的枝干上
眼神倦怠
它看见
月光倾洒在水田里
冒着像玉一般清透的热气
又像烟
萦绕在田间
向四周的水域慢慢晕开
谁家的婴孩
在深夜突然醒来
嚎啕大哭
然后就是
粗糙的白炽灯
隔着纸糊的窗
泛起微弱的奶白色光芒
这一刻
群山沉默
风也垂下了双手
不再急切地敲着谁家的房门
它恍惚间一个飞身
坐到山头
目光呆滞地盯着那团黄光
像一个满怀愧疚的老人
如果失声痛哭是这个样子的话
这惩罚太沉重
我有错
却不能拥有忏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