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深处,在残醉中恹恹醒来,梦见在老屋幽僻的花园里憩息。满院落的月色如故,只是自己曾经的青春不在,白发如霜,皱纹成河。参天古树之下,藤萝飘飘。四处冥寂无人,惟有牵牛花越过篱笆,在墙头开着腥红色的花,一路逐月而进。这显然是一个人迹罕至的角落,我坦然地把自己交付大自然。屋后的竹林葱葱郁郁,在大山脚下,静静繁茂成一幅欣悦的图景。园中菜畦碧绿,四处生机勃勃。流动的空气里,洋溢着各色菜蔬的清香,甚至于还有
家乡的冬天就这样来了,悄悄的,甚至没有注意到树叶的凋零,水就开始冷凝了。也许是因为鸭绿江这个自然空调,这里的冬天总是迟缓的。向阳的草地还挂着绿,背阴的草已经枯黄。银杏树上,还是挂着几片金黄的叶子,每一次风过,都会飘落几枚。池塘的水,在一阵风后,皱起眉头,鱼在这个时候是很难看见的,它们都游到深水里,岸边已经结冰了。入冬的雪是纤细、文静的。它们洋洋洒洒的来,静静的飘落,不会像秋雨拍打地面,那么张扬。
贪念桂花黄,欲求满园香,天公不解乐天意,训斥贪心竹篮空。种桂空手而回,乐天满心欢喜。因为老天爷教训小老儿:“乖乖,回去好好地与朋友们聊天、唱茶、唱诗、说故事…卿本悟性人生,诗歌散文误乐身心,青菜萝卜安享晚年,又何必念那秋香!”还是老天爷对小老儿好,他知道乐天离不开哪几件事物,又知道乐天日日思念那些朋友。老天爷骂我:“看你想朋友们想成这样…几天下来,人也瘦了,头发又白了一大片!嘟!回去,滚回去!
在太原打工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一直租住在山西大学旁边的一个小村子里。太榆路就依村而过,闲来时每每沿路而走,一路走下去经常能看到不同的景致。记得那是七月的一日傍晚,一个人独自走在这条熟悉的马路上。去过太榆路的人都知道,太榆路两边整整齐齐栽着一排排国槐树。以前常走这条路,从来没有注意过这外表并不耐看的槐树。此时正值七月槐树开花的季节,一棵棵高大的树上缀满一朵朵青黄色的小黄花,一窜窜一簇簇的嵌在枝头,煞
那是春天,那是一片木叶,那是我的村庄踩着轻盈的节拍,我不能走得太远了。远处繁花似锦,我只留恋眼前夺目的绿。四起的凉意没有尽头。仿佛一个突然沉默下来的人,他的身后,那些孤独迟疑,像活泼的小兽。我喊着,喊出那些过往的日子。我不回头,我想象一片木叶在春天小坐。叶柄之处有伤痕,有脱落时差点脱口而出的慌张。我依旧是冬天的装束。我爱着荠菜,爱着水葫芦,爱着一片让我想起故土的木叶。我爱着一片木叶周身的乡愁
月光银白如练,舞动着一地的花影,举头相望间,人便醉了。清风拂来,思绪飘摇成那嘶嘶的琴弦。一声,一声,在这幽寂的夜里静静地流淌……叶子呜咽过后,寂静便轻轻飘落在窗前。思念插上了洁白的翅膀,在我窄小的屋子里一圈又一圈的飞翔。你的影子挥之不去,荡漾成一泓朦胧的温柔。举起酒杯,轻轻拭落眼角那欲滴的忧愁。倾听清风吹响往日的歌谣,逝去的岁月会在眼前一一掠过。山风卷起珠帘,来邀我入梦。款步窗前,淡月如
零乱成泥碾作尘,这好像就是叶子与花的宿命。我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女子,但是我相信宿命,相信劫数。只有当新叶子长出的时候旧叶子才会落下,或许在一些人看来这句话什么都不是,可我却会读出眼泪来。我知道旧叶子在美终究会离开树的怀抱,离开曾经的美好,或许也会被制成一枚精致的书签又或会被当做标本永远珍藏,但这些又能怎样呢,叶子已经失去了它最真的幸福,那些冠冕堂皇的称谓对它来说只是过往云烟…有的时候或许是想太
常常无端地想念一些人。想念一些人时,总感觉自己的生命是被切成一段段的,每一段都和一些人联系在一起。也许短暂,也许轻松,也许青青绿绿,一如那蒿的颜色。没有这些人,生命似乎也就苍白贫乏,没有着落。蒿的味道,清清淡淡,不很甜、不很苦,就是那样的让人永远也说不清、闻不够。这些人也如此。这也不单是朋友,一些不是朋友而不得不与他们发生联系的人,甚至一些憎恨的人,也要时常的想起他们,所以生命便可以分解
今夜没有月光,连月亮也躲在了云层的后面,藏起它明媚的脸,藏起它柔和的光辉,它不肯见证我的相思,那么我还能对谁说,说今夜好想你?今夜没有风,秋风拖着疲倦的身躯,蜷宿在山的那边,在我无缘的远处,它也不肯和着悠扬而婉转的旋律,把相思奏起,那么我还能对谁说,说今夜好想你?今夜没有雨,虽然云迭着云,织结成了无边的夜幕,遮挡了我们视线的终点,可是,它却不肯飘来相会,不肯把雨水浸透相思,那么我还能对谁说,说
秋夜,半瓣瘦月。一只短笛,在忽明忽暗的空中悠扬,惹起晴朗的星空点缀几丝细雨,而雨中的月就更朦胧了。残亭边,秋虫的呢喃在轻飘飞扬的微雨中略带了寒意,正合未眠人此时的心情,笛声更紧了。一点点风,仿佛是长途跋涉的行者,在终点临近的时候用完了全部气力,就那样软软的,可怜的模样呀!或者粗心的人根本就没感觉,就当是自己在踱步中带起衣角一样,自然,这比不了迎风疾步衣裙飘飘的神采,却有了一种优游自得的闲适。